教学楼南侧有一处僻静的小树林,只是此时上面挂着冰凌,天空中更是飘着雨雪,那本该碧绿盎然的地方却萧瑟万分。
一把大伞下躲着四个小小的身影,她们静静站着,静静听着,静静看着,一反平日的喧嚣,仿佛与那铺天盖地冰雨融为一体。
整个世界都是洁白无瑕的,就好像伞下那洁白无瑕的姑娘。
她有着男人的深邃,那深邃如星光,又有着女性的柔美,那柔美好似皎月。
“撑着油纸伞,独自
仿徨在悠长、悠长
又寂寥的雨巷”
整个校园内回荡着女孩那空灵,柔和的声音,那声音仿佛揪住了听者的心,寂寞得让人窒息。
女孩撑着油纸伞,从阴影中走出,她站在光与暗的交界,不多不少,恰到好处,那完美而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,那妙曼而清冷寂寥的身影,让整个世界都成为了她的陪衬。
她是那样美,又是那样孤单和令人心痛。
“我希望逢着
一个丁香一样地
结着愁怨的姑娘”
女孩走出阴影,又重新踏入另一个阴影,她彷徨,却又好似期待着什么,伞下的四个妖怪莫名沉寂下来,仿佛受到什么感染。
她们单纯,所以她们更容易感动,也更容易融入气氛。
她们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发堵,沉甸甸的,很不舒服。
陆欣清朗,哀伤的声音复又响起,在整个校园里远远传出,不断回荡。
“她是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,
丁香一样的芬芳,
丁香一样的忧愁,
在雨中哀怨,
哀怨又彷徨;”
教学楼玻璃上逐渐出现一只只小脑袋,她们听到女孩的声音,心里竟泛起莫名的苦涩,不由自主的想去瞧一瞧那声音的源头。
有些教师阻止了学生的举动,而有些班级却连老师带学生整个凑到窗口去看。
不为别的,这种教学方法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太新奇了,而那声音,又实在是太美了。
“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,
撑着油纸伞
像我一样,
像我一样地
默默行着,
冷漠,凄清,又惆怅。”
一个白发女孩撑着油纸伞,从拐角处迈出脚步,先是一条腿,那条腿修长,笔直,白皙无瑕,令男人惊呼,令女人惊叹,一条腿便已如此,使人无比好奇那是怎样一位绝代佳人。
随后她现出整个身影,她一身洁白旗袍,白发随风扬起,如同那雪中精灵,晶莹,耀眼。只是她秀眉轻蹙,似是因何而烦心。
所有人都屏着呼吸,她们不忍心发出半点声音去扰乱者绝美的意境,此时哪怕是一句言语,也是对那两位寂寥身影的亵渎。
“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,又投出
太息一般的眼光
她飘过 像梦一般地,
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。”
两女相对而行,就那样缓步走来,谁也没多看谁一眼,谁也没停下说一句话,仅仅是擦肩而过。
仅仅是擦肩而过。
“像梦中飘过
一枝丁香地,
我身旁飘过这个女郎;
她静默地远了,远了,
到了颓圮的篱墙,
走尽这雨巷。”
前世的五百次回眸,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。
观者内心中无不生出一股浓浓的惊愕和难以置信?
为什么?怎么会这样?
如此美丽的相遇,却怎能是悲剧收场!
故事,为何要如此悲伤!
这故事太真实,又太令人绝望。
他们感觉自己心跳骤停,呼吸困难,有一股浓浓的苦涩回荡在心田,难以自已。
是的,她是梦,她就像梦一样,令人揪心,令人向往,可她终究是梦,令人可望而不可及。
她们继续走着,走着,背对着背,越来越远。
一样的洁白,一样的无暇,一样的哀伤。
“在雨的哀曲里,
消了她的颜色,
消了她的芬芳,
消散了,甚至她的
太息般的眼光,
丁香般的惆怅。”
白娲缓缓走出小巷,留下了什么,又什么都没留下。
所有人怅然的望着那空荡荡的巷尾,胸中空荡荡的,好似失去了什么。
“撑着油纸伞,独自
彷徨在悠长、悠长
又寂寥的雨巷,
我希望飘过
一个丁香一样地
结着愁怨的姑娘。”
他们望着伞下那孤独寂寥的身影,久久无言。
这故事太过真实。
每个人都经历过。
曾有过的那一抹心动,可她终究成为了你的梦。
可望而不可及的梦。
不知为何,他们哭了。
她们也哭了,陆欣尽力压下心头那丝感伤,她轻轻拭去小家伙们的眼泪。
“这种爱情,大家懂了吗?”
没人回应。
白娲从另一处绕回,陆欣连忙帮她套上大衣,这丫头为了配合陆欣,穿着旗袍光着腿杆冻坏了,虽然陆欣自己也在瑟瑟发抖,她也穿着白旗袍。
只是她惊讶的发现白娲头上的幼体竖耳不见了,并非是依靠术法隐藏的消失,而是真的消失了!
教学楼里的学生蜂拥而出,将她们围成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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